【摘要】全面認識和正確把握反腐敗法治化規范化的科學內涵和基本要義，是推進國家監察體制改革，增強反腐敗斗爭實效的應有之義，對完善黨和國家監督體系具有重要意義。應進一步從尊崇憲法和黨章、促進執紀和執法貫通、推動監察與司法銜接、加強專業化隊伍建設等多角度，完善我國反腐敗斗爭的法制化規范化建設。

【關鍵詞】反腐敗 法治化 規范化 紀法銜接 【中圖分類號】D63 【文獻標識碼】A

尊崇憲法和黨章，堅定反腐敗根本立場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推進反腐敗工作法治化規范化，促進執紀執法貫通，有效銜接司法，為新時代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全面從嚴治黨提供重要制度保障”。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再次提出了“推進紀檢監察工作規范化、法治化”的部署要求。全面認識和正確把握反腐敗法治化規范化的科學內涵和基本要義，是推進國家監察體制改革，增強反腐敗實效的應有之義，對完善黨和國家監督體系具有重要意義。

推進反腐敗斗爭的法治化和規范化，必須在尊崇憲法和尊崇黨章的框架下開展，把憲法和黨章高高舉起來，全國全黨一體遵循。尊崇憲法和黨章，堅定反腐敗根本立場，就是堅持黨的立場、人民的立場。要在反腐敗斗爭中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自覺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堅定反腐敗根本立場，就要充分認識腐敗動搖黨的執政基礎，危害國家政權安全的反黨反人民本質，增強反腐正風的自覺性和堅定性；必須學懂弄通做實中央八項規定，堅決整治不正之風，鞏固發展作風建設成果；就要根據反腐敗斗爭的新形勢、新任務、新目標，切實增強紀律建設的時代性、嚴肅性和有效性；深入學習貫徹新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以下簡稱《紀律處分條例》），準確運用監督執紀“四種形態”，深入推進監察體制改革，完善權力監督體系、強化紀法教育、深化治標治本。以“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罷艱險又出發” 的意志品質，堅持和完善黨和國家監督體系。

執紀和執法貫通，強化反腐敗法定職責

“執紀”就是黨的紀律檢查機關嚴格執行黨內紀律，以規范黨員干部行為和黨組織運行；“執法”就是國家監察機關執行國家法律，對監察對象依法履職、秉公用權、廉潔從政從業、道德操守情況進行監督、調查和處置。“執紀執法貫通”就是把執行黨內法規與執行國家法律結合起來，形成一體運行的黨和國家監督體系。

在反腐敗斗爭的正義之戰中，對嚴重違紀涉嫌違法犯罪的黨員，在移送司法機關之前先進行黨紀政務處分已成常態。《中華人民共和國監察法》（以下簡稱《監察法》）的頒行彌補了對非黨員公職人員的監督空白，消除了對公權力進行監督的盲區死角，實現了對公權力的全覆蓋監督，而新修訂的《紀律處分條例》也是執紀執法貫通的制度性成果。可以說，黨內監督條例的修訂和國家監察法的制定，為執紀和執法貫通奠定了堅實的制度基礎。

從功能目標上看，執紀和執法貫通的重要途徑是黨的紀律檢查和國家監察一體運行。反腐敗斗爭的壓倒性勝利已經證明，黨內監督和國家監察是黨和國家監督體系的“一體兩翼”，是中國特色治理體系的重要支撐，必須將二者緊密聯系在一起。黨紀嚴于國法，因此黨內監督的鮮明特征是把紀律挺在前面，把紀律調查和紀律處分前置于對黨員干部的監察調查和司法刑罰。黨內監督強調精準運用監督執紀“四種形態”，堅持“懲前毖后，治病救人”，而《監察法》也在總則中規定了堅持“懲戒與教育相結合，寬嚴相濟”的工作方針，二者共同統一于消解腐敗存量、控制腐敗增量的反腐敗目標。

從運行機制上看，執紀和執法貫通的關鍵是黨內執紀問責與監察調查處置同步開展。調查是依紀依法查明違紀違法行為的職能活動，是黨的紀檢機關查處違紀行為和國家監察機關查處職務違法行為的法定途徑。問責和處置是黨的紀檢和國家監察管黨治黨、治吏治權的法治手段，本質上目標一致、功能相同、優勢互補。要實現執紀調查與執法調查同步進行，就必須構建一體運行的執紀執法銜接機制，堅持黨內法規和國家法律“雙管齊下”，提高審查調查的同步性、證據標準的統一性和審核處置的順暢性，既防止出現紀律處分代替法律制裁，又防止出現刑事處罰代替紀律處分。根據調查事實依紀依法進行處置，做到該問責的問責，該紀律處分的紀律處分，該政務處分的政務處分，該移交司法機關的移交司法機關。

監察與司法銜接，增強反腐敗懲治合力

監察與司法銜接，主要表現為監察機關調查職務犯罪與檢察機關審查起訴的有效對接。即實現腐敗案件在紀律審查、監察調查、審查起訴、刑事審判各個環節的有效對接。既包括調查證據標準的銜接，也包括管轄機制的銜接和刑事訴訟程序的銜接。《監察法》第四條揭示了查辦職務違法犯罪案件的系統性、關聯性和法定性。新修改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以下簡稱《刑訴法》），從法律上破除了監察與司法銜接的法律障礙，優化了監察調查與刑事訴訟的職能配置，為監察程序規范化和監察與司法銜接機制的構建提供了法律依據。

監察與司法銜接，能極大凝聚懲治腐敗的合力。新的法律動態不僅是法律條文的調整，也調整了反腐敗機關和司法機關的關系，這就要求監察機關和司法機關建立雙向互動的良性銜接機制：第一，監察機關必須按照《刑訴法》對證據的要求開展取證工作，以確保證據材料符合刑事訴訟證據的法定性，充分體現監察調查權威高效的制度優勢。第二，檢察機關要根據腐敗案件的辦理規律，以新的職能定位為基礎，制定具體可行的銜接方案。第三，審判機關可以從刑事審判角度為監察機關提供必要及時的專業建議，也可以向監察機關提供職務犯罪刑事審判的參考性案例。第四，要建立起暢通有效的溝通機制。在事實認定、證據效力、法律適用等方面與監察委員會產生重大分歧時，應及時有效溝通，做到程序和實體的平衡，確保于法有據、裁判公正、罰當其罪，讓人民在反腐敗案件中感受到反腐敗的法治化規范化，讓反腐敗強大制度優勢釋放出強大正能量。

加強專業化隊伍建設，打造反腐敗法治產品

紀檢監察機關是保障權力正確運行的專責機關，紀檢監察隊伍是保障公共權力規范運行的專門力量。紀檢監察機關肩負反腐敗的政治使命和職責，這就要求紀檢監察隊伍兼具忠誠、干凈、擔當的政治素質和扎實的業務能力。在深化監察體制改革、反腐敗執紀與執法一體運行、監察與司法銜接的背景下，必須加強專業化隊伍建設，把政治建設和業務建設統一于監察機關自身建設實踐，在反腐敗斗爭中打造出政治機關的法治產品。

一是要明確紀檢監察專業化建設內涵。紀檢監察應具備優良的職業操守、深厚的專業知識、嫻熟的專業技能。特別是職務犯罪調查工作直接對接司法，要保障職務犯罪調查工作的法治化和規范化，必須以法律授權為基礎開展證據收集工作，做到在審查起訴階段用證據說服檢察官，在審判階段用證據說服法官。因而必須做到調查行為、調查程序、調查方法和調查標準的合法規范。

二是加強紀檢監察專業化培訓。要對紀檢監察干部的紀法知識儲備、履職盡責能力和愛崗敬業精神進行系統性地提升。要開設與監察法相關的配套法規和制度創新專題培訓班，采用交替輪訓的方式，優化紀檢監察干部的知識結構，使其在反腐敗斗爭中，能夠準確施用各類黨內法規和國家法律；可針對不同行業、不同領域的反腐敗斗爭新動態，開展交替輪訓和跨區域交流，全方位錘煉紀檢監察干部的政治素質、理論素養和專業素能；要優化紀檢監察專業人才梯隊建設，適度提高選拔新入職工作人員的專業背景和職業素養門檻，加強現有干部隊伍內部的交流任職和培訓考察。

（作者分別為湘潭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導、中國反腐敗司法研究中心主任、本項目首席專家；湘潭大學法學院博士研究生，本項目課題組成員）

【注：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特別委托項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監察制度研究”（項目編號17@ZH020）階段性成果】

【參考文獻】

①習近平：《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新華網，2018年12月14日。

②《忠于黨章 勇于擔當》，中央紀委網站，2016年5月16日。

③向澤選：《紀檢監察工作如何實現法法銜接》，《中國紀檢監察報》，2018年4月25日。

責編/谷漩 美編/陳琳（見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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