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建設制造強國之路，“燈塔工廠”的示范引領作用不可或缺。近年來，我國燈塔工廠數量迅猛增長，行業遍布汽車、家電、電子產品、乳業、核電、煤礦機械等領域，逐步實現了從引進外企“燈塔之光”到我國自主“揚帆出海”。未來，我國應大力扶持“燈塔工廠”創新運用最前沿的智能技術，完善產學研深度融合的技術創新體系，推動“燈塔工廠”實踐經驗向中小企業推廣應用，支持地方培育一批潛力無限的“燈塔工廠”后備軍，鼓勵“燈塔工廠”出海。此外，還應制定一系列配套支持政策，激勵“燈塔工廠”在創新、智能、綠色、融合等方面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燈塔工廠” 智能制造
綠色化 數智化 轉型
【中圖分類號】F424 【文獻標識碼】A
“燈塔工廠”這一概念源于德國的工業4.0戰略，是工業4.0技術應用的最佳實踐工廠，代表全球智能制造的最高水平，被譽為“世界上最先進的工廠”。“燈塔工廠”主要利用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綠色化等新技術手段，不斷優化和改進生產制造的流程，實現生產制造的全面自動化、精準化、最優化、清潔化，從而達到技術領先、產品過硬、成本低廉和可持續發展。在2018年9月夏季達沃斯論壇上，世界經濟論壇（WEF）聯合麥肯錫咨詢公司合作發起評選“燈塔工廠網絡”（Global Lighthouse Network，GLN）的倡議，旨在挖掘并推廣全球制造業中數智化和綠色化轉型達成卓越運營的標桿企業。截至2025年1月，全球“燈塔工廠”已連續發布8年共計13批次，累計數量達到189家，我國有79家，占比約42%，總量位居世界首位。深入探析我國“燈塔工廠”發展現狀、成效經驗和優化路徑，是亟待研究的重要課題。
我國“燈塔工廠”數量持續攀升且領域逐步擴展
作為全球聞名的“世界工廠”，我國入選“燈塔工廠”數量快速攀升，位居全球數量之最，充分展示了中國制造業的強勁實力，彰顯出“中國制造”向“中國智造”的升級躍遷，也折射出中國制造在全球生產體系中的重要地位。
我國“燈塔工廠”多集中在消費品和電子制造領域。從行業分布看，我國“燈塔工廠”行業分布領域廣泛，主要貼近終端消費者的產業鏈下游，以電子產品及設備、日用消費品、汽車及零部件、家用電器等為代表的離散型制造行業，往往具備多品種、小批量、工藝復雜等特點。具體來說，我國“燈塔工廠”主要集中在光電及電子產品制造、家用電器制造、通用及專用設備制造、汽車及零部件制造四個領域，占到“燈塔工廠”數量的近七成（68.4%）。日用消費品和食品藥品制造兩個行業均有6家“燈塔工廠”，鋰電池等新能源制造領域的“燈塔工廠”數量攀升至4家，鋼鐵及冶金制造、半導體制造行業分別有3家和2家入選（見圖1）。我國入選“燈塔工廠”的行業在持續拓展，除了早期入選的服裝制造領域工廠外，還有建筑材料、化工新材料以及核電站等行業的工廠入選，反映出我國在多個制造行業的先進制造水平。
我國“燈塔工廠”分布正從東部沿海向內陸地區拓展。從國內省份分布看，我國“燈塔工廠”分布主要集中在長三角、珠三角、京津冀等東部沿海地區，近年來正逐步向中西部地區擴展。具體來說，我國“燈塔工廠”主要集中分布在經濟總量排名靠前的廣東、江蘇、山東三省，其擁有的“燈塔工廠”數量分別為13家、10家和7家，合計占到總數的近四成（38.0%），緊隨其后的是上海和臺灣各有6家，安徽和北京各有5家。隨著東部沿海地區產業梯度向中西部地區有序轉移，中西部地區的“燈塔工廠”數量逐步增多，如河南、湖南、湖北、山西4省“燈塔工廠”數量合計有9家，成渝地區合計有4家，貴州、陜西、寧夏、廣西分別擁有1家“燈塔工廠”。尚未擁有“燈塔工廠”的省份，也紛紛提出要實施以培育打造世界級“燈塔工廠”為重點的“燈塔工程”，推動制造業加速向智能制造升級。
我國“燈塔工廠”由越來越多的先進制造企業引領升級。從企業擁有數量看，我國“燈塔工廠”主要由一批先進的制造企業引領升級，其中既有跨國制造企業，也有本土制造企業。在中國有兩家以上“燈塔工廠”的企業集團有10余家，其擁有的“燈塔工廠”數量共有45家，占到我國“燈塔工廠”數量的近六成（57.0%），其中海爾、美的和富士康分別有9家、6家和4家“燈塔工廠”，寧德時代、三一重工、博世和聯合利華均有3家“燈塔工廠”。隨著越來越多的制造企業不斷運用新技術更新改造制造工廠，并把形成的數字化轉型和智能制造等有效生產經驗持續推廣應用，更多的智能化工廠將會加入全球“燈塔工廠”的行列。
我國“燈塔工廠”具有數智化、綠色化、融合化發展趨勢
我國“燈塔工廠”持續運用新技術優化改造生產制造流程，與現代生產性服務業深度融合，實現產業鏈供應鏈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發展。隨著產業鏈全球化布局，我國“燈塔工廠”的獨特經驗正在被傳播到海外工廠，加速在更多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落地生根。
加速新技術應用，打造領先的“燈塔工廠”。根據世界經濟論壇和麥肯錫公司的評定標準，“燈塔工廠”既側重于單個工廠或車間內部技術、工藝和管理等流程的先進性，也強調端到端價值鏈的先進性，還關注綠色可持續領域的先進性，呈現出多維細分的特點。
在單個工廠方面，“燈塔工廠”的評定主要考察工廠內部數字裝配和加工、數字設備維護、數字化績效管理、數字質量管理、數字化可持續發展等方面，突出反映了生產制造流程的數字化升級態勢。端到端價值鏈方面，“燈塔工廠”的評定不僅考察工廠內部的卓越運營和管理，還要關注工廠關聯的上下游環節，包括供應網絡連接性、端到端產品研發、端到端規劃、端到端交付、客戶連接性等方面，突出反映將個體工廠的卓越表現延伸至供應鏈的上下游環節，從而推動將先進技術應用到全產業鏈條，使其能快速響應客戶端需求。
在綠色可持續方面，“燈塔工廠”既要滿足技術先進性和卓越運營管理的績效要求，還強調提升工廠節能降耗、減污降碳、降本增效以及提升勞動生產率、交付敏捷性、上市流通速度、個性化定制能力等方面的績效，從而進一步突出反映工廠在落實可持續發展理念和應對氣候變化方面的成效。隨著“燈塔工廠”的評定標準愈發多維度精細化，“燈塔工廠”自身將在研發創新、業務流程、運營效率、敏捷響應、人才準備、安全質量等方面創造卓越的價值，即打造成為“六邊形”引領的“燈塔”，從而綜合運用新技術把制造工廠的先進性推到新的高度。比如，一些“燈塔工廠”在實現凈零排放、優化能源效率、發展循環經濟等方面取得了明顯的成效，進一步在可持續發展領域提升作為“燈塔”的亮度。未來，隨著供需兩端對工廠的要求愈發綜合多樣化，“燈塔工廠”將逐步從單一制造工廠轉向端到端價值鏈、綠色可持續等方面全方位升級，以不斷引領未來制造的先進方向。
加速數字化轉型，打造敏捷柔性的“透明工廠”。作為世界先進工廠，“燈塔工廠”首先要做到敏捷生產和柔性制造，成為數據驅動的透明工廠。傳統制造業要用好數字技術提升生產流程的自動化、智能化和網絡化水平，推動生產制造從簡單的人機協作模式轉向更快捷的數據驅動模式。“燈塔工廠”需要通過自動化、工業互聯網、大數據分析、移動互聯網等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對生產過程中的資源需求和規劃管理、柔性生產、物流運輸、客戶服務等全流程進行精益監測和管理，從而擺脫過去單純對技術工人的經驗依賴，大幅提升生產制造和運營管理的整體效率，依托數字化技術持續創造核心價值。
例如，有的“燈塔工廠”利用人工智能、工業物聯網和柔性自動化技術，實現平均1秒生產1個電芯、每組電池耗時1.7秒的高效運作，同時將研發周期縮短40%，勞動生產率提高75%，碳排放量降低57%。還有“燈塔工廠”利用自動化設備、物聯網技術和大數據分析平臺，實現了生產過程的高度自動化和智能化控制，能夠更加精準地洞察消費者需求和市場趨勢，顯著提高生產效率。未來，“燈塔工廠”應加速推動數字化轉型，變得更加自動化、模塊化和敏捷柔性，廣泛應用大數據分析和可擴展的工業互聯網平臺，從而大幅縮短新產品上市所需時間，持續創造滿足用戶需求的價值。
加速智能化升級打造智慧高效的“黑燈工廠”。作為智能制造的標桿，我國的“燈塔工廠”利用人工智能（AI）、具身機器人和數字孿生等新技術工具，加速推進研發設計、生產流程和運營管理等全流程的智能化改造升級，把生產車間和工廠變成全自動化、智能化操作的“黑燈工廠”。據世界經濟論壇與波士頓咨詢公司的調查數據顯示，新晉“燈塔工廠”通過采用互動式培訓、智能設備和可穿戴設備及結合機器人、人工智能和機器視覺的自動化系統，提升勞動生產率高達50%。
例如，有“燈塔工廠”通過機器視覺引導、人工智能算法與設備互聯，建成了行業首個蒸發器和冷凝器兩器自動化的黑燈生產車間，并將“天車”引入空調行業，采用空中物流即時配送系統的方式提高物流質效；有“燈塔工廠”借助人工智能和機器人技術實現了安全無事故生產，樹立了核電行業的安全典范。我國當前正在加速推進“人工智能+”行動，推動人工智能、數字孿生、機器人等技術的深度融合，培育一批國家級智能制造示范工廠。
加速綠色化改造建設清潔環保的“零碳工廠”。已有不少“燈塔工廠”創新運用先進的節能環保技術推進綠色制造和發展循環經濟，在減少能源消耗、降低碳排放、提高資源利用率等方面成效顯著，同時運用先進技術持續改善工廠安全和工作環境，為推動行業和國家可持續發展作出積極貢獻。“燈塔工廠”需高度重視清潔生產、低碳改造和綠色發展，加強綠色低碳技術創新應用，確保在工廠內部乃至延伸至整個供應鏈上實現環境友好、資源高效利用和低碳可持續發展，從而轉型升級為“可持續的燈塔工廠”和凈零排放的“零碳工廠”。
加速融合化引領打造協作聯動的“價值工廠”。我國“燈塔工廠”中有不少入選端到端的燈塔，打通了從研發到服務的全鏈路。這些端到端的“燈塔工廠”主要采用人工智能、3D打印和大數據分析等先進技術，推動產品從研發、生產再到交付全鏈條的智能化聯動，實現端到端供應鏈的效率提升和上下游成員的協同創新。例如，有“燈塔工廠”生產的空調類產品外銷比例達到90%，即行銷全球130多個國家和地區。為滿足快速增加的全球需求，空調工廠采用大數據、高級算法和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技術優化整個價值鏈，大大縮短了設計周期和訂單交付時間，海外市場故障率也大幅度降低。
隨著“燈塔工廠”的示范效應從單體工廠或單一環節向供應鏈上下游延伸，打通從產品研發設計到交付維護端到端的供應鏈被提上日程，打造供應鏈最佳實踐成為新的發展趨勢。發展端到端的“燈塔工廠”意味著要整合多個先進數字化智能化革新用例（具體實踐案例或應用場景），將智能制造系統與終端用戶需求連接起來，讓用戶全程參與研發設計、生產制造、物流配送等環節，推進生產、服務流程的整體創新，實現價值最大化的創造。
加速全球化布局打造開放合作的“標準工廠”。在第十二批全球燈塔工程中，我國某“燈塔工廠”助力越南實現“燈塔工廠”零的突破，這也是國內企業走出去實現“燈塔工廠”的海外突破。又如在2025年1月發布的第十三批全球“燈塔工廠”中，我國企業在非洲打造的首家“燈塔工廠”入選，該工廠將AI算法等新智能技術用于鑄造和加工環節，包括運用人工智能生成的內容增強視覺檢測系統，加強生產過程控制，將生產設備綜合效率提高了17%，勞動生產率提高了27%，產品缺陷減少了31.1%。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燈塔工廠”的創新模式和經驗在世界各地推廣和復制，實現跨境協同性和海外配置，從而推動全球范圍的開放合作和資源優化配置。
充分發揮“燈塔工廠”的示范引領帶動作用，推動我國制造業數智化轉型
當前，我國越來越多的燈塔企業在全球范圍內展現出引領作用。但制造業整體大而不強問題依然突出，尤其中小制造企業智能化轉型偏慢，新技術應用滲透率偏低，產業鏈環節數智化水平不均衡，部分企業綠色低碳轉型壓力較大。對此，應充分發揮“燈塔工廠”的示范引領帶動作用，積極營造促進制造業高端化、數智化、綠色化、融合化的有利條件、政策支持和發展環境。
大力支持“燈塔工廠”創新運用新智能技術。大力支持制造業企業加快推進數智化轉型，尤其創新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具身機器人等新智能技術，推動智能制造邁向更高的智能水平。一是鼓勵“燈塔工廠”實施“人工智能+”行動，創新運用新智能技術改造生產制造流程，力爭成為人工智能時代的新的“燈塔”。二是支持培育一批新智能技術方案綜合服務商。鼓勵人工智能企業加快探索人工智能大模型、具身機器人等技術工具與制造業深度融合，并為智能制造向更高能級躍遷提供更佳解決方案。三是鼓勵“燈塔工廠”深度接入工業互聯網平臺，持續提高數智化能力、創造商業運營模式，推動實現工廠實踐經驗在跨行業跨領域的可借鑒、可推廣、可復制，打造自主可控的“燈塔工廠”網絡，帶動供應鏈上下游企業智能化改造，持續放大“燈塔效應”。四是將“燈塔工廠”創新運用新智能技術納入國家規劃的新基建重點工程，推動工業設備、工業網絡、工業算力、工控系統等網絡化改造升級，持續提高制造業數字化轉型成熟度、關鍵工序數控化率、數字化研發設計工具普及率，讓更多燈塔企業率先接入新一代人工智能平臺，更好支撐其生產制造和供應鏈業務智能化轉型，更大程度挖掘智能制造的潛力。
健全“燈塔工廠”產學研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燈塔工廠”不僅要學習運用新智能技術開展智能化改造，還要在技術改造升級中提升自身的創新能力，尤其結合業務實際問題開展技術攻關和先行探索，持續保持在智能制造領域的先進性和領先能力。一是支持“燈塔工廠”夯實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融合的載體功能，持續推進業務模式、組織變革和組織方式的創新，深入挖掘新智能技術和數字化轉型的價值，增強應用新智能技術開展業務創新的能力。二是加快先進制造關鍵核心技術攻關，加大產業基礎應用研究，補齊“燈塔工廠”核心技術短板，深入推廣工業4.0技術規模化應用的核心應用案例，提升對關鍵業務的支撐能力，持續推動向價值鏈中高端邁進。三是鼓勵“燈塔工廠”推進產學研深度融合，吸引高校、高等院所等科研機構深度參與其技術創新能力建設。搭建以“燈塔工廠”為主體的產學研用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以應用場景為切入點推動技術創新成果的產業化應用，實現新技術從1到N的突破。四是依托“燈塔工廠”培養一批懂制造和數智技術的復合型人才隊伍，推動企業和高校等科研機構聯合建立智能制造應用型人才培養基地，加大企業員工創新技能培訓，推動核心業務持續協同創新，增強“燈塔工廠”在人員培養上的示范帶動效應。五是加強知識產權保護，探索職務科技成果賦權試點改革，激發員工創新積極性。
推動“燈塔工廠”先進經驗向中小企業推廣。推崇“燈塔工廠”的目的在于發揮其標桿示范作用，將其有效經驗推廣到廣大中小制造企業中去，推動智能制造能力的整體提升，為建設制造強國奠定堅實的基礎。一是鼓勵“燈塔工廠”打造可復制推廣的標桿數字車間、智能工廠和綜合解決方案，推廣數字化應用場景最佳實踐，形成數智化轉型雁陣，分行業、分層次、分步驟向中小企業推進成熟經驗、典型案例，帶動其加速智改數轉網聯，激發其數字化轉型的熱情和動力。二是鼓勵“燈塔工廠”打造端到端實時可視的開放合作供應鏈管理平臺，充分發揮鏈主企業、科技領軍型企業作用，利用“燈塔工廠”綠色制造優勢，推動產供鏈上下游企業深度互聯和協同響應，提升整個產供鏈的數智化、綠色化水平。三是支持“燈塔工廠”建立健全行業標準，構建適應新型工業化發展的智能制造標準體系，推動供應鏈上下游標準對接和數據聯通，實現大中小企業融通創新發展。四是持續開展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城市試點，培育一批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示范企業，尤其推動專精特新中小企業、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數智化發展。
支持地方加快培育一批燈塔梯隊智能工廠。一是鼓勵地方實施“燈塔工廠”引入和培育計劃，對標全球“燈塔工廠”評價標準，引導有基礎和意愿的工廠進行有針對性的技術改造提升，通過以點帶面培育一批具有“燈塔工廠”潛質的數字車間或智能工廠、示范工廠。二是支持因地制宜開發多樣化的應用場景，運用積累的海量數據和豐富場景優勢，引導并支持制造企業開展數字化設計、智能化生產、綠色化制造、精益化管理等工廠場景創新，引進和培育行業互聯網平臺，助力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三是支持地方或行業組建“燈塔工廠”創新發展聯盟，引導工廠上下游企業協同開展技術攻關，鼓勵大型企業立足行業共性需求，搭建資源和能力共享平臺，推進數智技術、綠色技術在制造業全行業全鏈條的應用。四是支持地方結合產業優勢培育優質數智化服務商，鼓勵其針對行業痛點及企業需求，開發適用于中小企業的“小快輕準”服務產品，形成更具垂直場景適配性的差異化服務工具包，打造一批“工具+服務”的數字化轉型一體化解決方案。五是加大智能制造示范工廠梯度培育。制定央地協同的梯度創建標準，完善智能制造示范工廠建設分類分級管理辦法，采取多種形式推廣示范工廠建設經驗，鼓勵開展供應鏈賦能。
制定鼓勵“燈塔工廠”多維領先的政策舉措。培育更多“燈塔工廠”，離不開政府的財政補貼、稅收優惠、政府采購、金融支持、產業扶持等政策支持，也離不開政府營造數字基礎設施、智能制造標準制定等方面的良好生態。
一是給予“燈塔工廠”激勵性政策支持。支持給予新晉“燈塔工廠”資金獎勵，對入選企業減免數字化設備采購稅，用足用好智能制造專項基金，加大對入選企業設備更新的補貼支持，引導地方加大制造業數智化投入，將培育更多“燈塔工廠”式先進制造企業列入地方發展目標。二是培育牽引“燈塔工廠”高質量發展的應用場景，搭建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公共服務平臺，通過政府采購、政策引導等方式，實施差異化、針對性的數字化轉型扶持政策，對創新活動采用審慎、包容的監管方式，充分利用市場化的場景需求牽引制造企業加快數字化轉型。三是制定并完善智能制造標準體系。鼓勵智能制造示范工廠研發標準化的工藝裝備、工業軟件和平臺，參與制定行業標準、場景標準，豐富完善國家智能制造標準體系。四是強化數字基礎設施支撐能力，推進5G/6G、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等新基礎設施網絡建設，建立公共的算力算法開放平臺，構建“燈塔工廠”發展的基礎網絡，更好地支撐企業數字化轉型。五是構建對標“燈塔工廠”轉型發展的生態體系。完善數字化轉型生態體系和數據安全保護體系，推動基礎軟件、通用軟件、算法等開源發展，為中小企業提供低成本的優質服務。
鼓勵“燈塔工廠”拓展海外發展空間。進一步支持“燈塔工廠”向海外推廣，應彰顯中國制造模式的先進性和在全球價值鏈中的重要地位。一是采取更大力度吸引和利用外資，實施更具吸引力的穩外資政策，吸引跨國企業繼續在華投資設廠，支持外資企業設立全球性研發中心，使研發設計更貼近制造和客戶需求，助力國內工廠升級改造，打造更多內含中國經驗標準的“燈塔工廠”。二是鼓勵國內“燈塔工廠”利用全球統一供應鏈優化全球產業布局。在受到貿易保護主義威脅的情況下，應采取投資促進措施，鼓勵中資企業繞開關稅等貿易壁壘，加快走出去開展本地化運營，用足用好國際資源和國際市場。三是鼓勵地方持續優化營商環境，推進“燈塔工廠”深入開展國際合作，實現工廠之間的經驗借鑒和協作聯動，主動融入“組織全球化、運營本土化”的全球“燈塔工廠”網絡。
（作者為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研究員）
【參考文獻】
①World Economic Forum： Global Lighthouse Network: Shaping the Next Chapter of the Fourth Industrial Revolution， Geneva: WEF, 2023.
②王一鳴、劉向東等：《服務構建新發展格局 高質量推進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研究》，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24年。
責編/陳楠 美編/楊玲玲
聲明：本文為人民論壇雜志社原創內容，任何單位或個人轉載請回復本微信號獲得授權，轉載時務必標明來源及作者，否則追究法律責任。
